【一】
星期日一大早,手機鈴聲唱到副歌部分的時候,我才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柯禹晨燦爛的笑臉。
“大清早的,你幹嗎?”我接起電話,不耐煩地問道。
柯禹晨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是豬嗎?這麽晚了還不起床!快點出來吧。”
“你不是一天沒理我了嗎?要帶我去哪裏啊?”我一邊疑惑地問道,一邊起床穿衣服。
“等等……”電話裏麵隱約傳來座機“嘟嘟嘟”的來電聲音,他很快接了電話,說了幾句話,最後一句“馬上就來”格外清晰。掛了電話後,他繼續和我通話,“上次你家的金魚不是死了嗎?早上我同學說他們店裏有你喜歡的那個品種,一起去看看吧!二十分鍾後樓下見。”
我剛下樓,就看到他筆直地站在那裏,穿著純白的T恤,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劉海被壓得遮住了眼睛。
因為他有輕度的近視,眯了眯眼睛才看到我,於是小跑著過來,拉著我朝地鐵站走去。
明明前天才鬧的別扭,他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仿佛星期五那天朝我怒吼的那個人並不是他。
或許他並沒有真的生我的氣,反正他要陪曾子芯,顧不上我,今天約我出來也是心血**吧。
我們在花鳥市場那一站下了車。
柯禹晨脫下帽子,甩了甩汗濕了的劉海,模樣很可愛。
“哈哈,柯禹晨,你這動作好像貝貝啊。”貝貝是我家養的白色薩摩耶犬。
“這樣啊,那我也學它在你的身上蹭幹毛發吧。”
“你敢嗎?信不信我待會兒就帶你去寵物店剪頭發?”
“幹嗎?剪短嗎?像丁佑一樣?”
“啊?”我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當然是剪成光頭!”
“我討厭光頭,寸頭倒是可以考慮一下,就像丁佑那樣的。”
說起丁佑,我的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出他的樣子,不是那副討厭的樣子,而是他表揚我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