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玫瑰莊園籠罩在一片微涼的白霧中,霧氣氤氳,蒸騰了一夏的悶熱。
又是一年仲夏,時間永遠過得那麽快,如白駒過隙,眨眼即逝。
我習慣性地坐在臥室外麵的陽台上,手裏端著一杯普洱茶,眺望著莊園的四周,欣賞著清晨的美景。
普洱味苦,卻能祛暑,我一開始並不愛這苦澀的味道,可漸漸地,我習慣了它的味道。
看著絳紫色的茶葉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慢慢變色,熱氣慢慢地蒸騰出來,我低頭輕輕抿了一口茶,任由那苦澀的味道慢慢麻痹自己的舌苔。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最後停在了我的房門前。
門口響起兩下敲門聲,我放下手中的茶杯應聲。得到我的允許,門外的人推開了門。
一個穿著灰格子西裝、四十出頭、儒雅英俊的男人走到了我的麵前,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喚了我一聲:“子璿。”
我從藏青色的藤椅上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有些皺的黑色長裙,朝他微微一笑,回道:“爸,是不是要走了?”
“嗯,今天是他的忌日,我們早點動身吧!”爸爸真摯地朝我說道。
是啊,是時候回去看看他,看看那個城市了。
那裏,有那麽多記憶久久停留在心中,有那麽多不忍忘記的人,有那麽多每每想起還是會不舍、會心痛的人……
回到闊別一年多的香榭城,我們沒怎麽耽擱,直接去了陵園。
看著眼前的墓碑上,臉上有道明顯的刀疤、冷峻消瘦的男人的照片,沉寂已久的心忍不住又痛了起來。
抬起頭,眺望四周,那刻在記憶中不忍忘卻的景色映入眼簾,既熟悉又陌生。
在這個城市,我曾經是紀念,紀良的女兒;曾經是歐子璿,歐遠洋的女兒。
曾經因為一曲《天使在地獄》震撼整個香榭城,又因為一夜之間在一場精神病院的火災中消失而鬧得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