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突然靜得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
我聽到了那個聲音,夢境一般,他叫著我的名字:“Sara。”
在迷蒙的霧氣中,那張宛若天使的麵孔在我的眼前出現。
我看到了晨勳眸子深處濃濃的擔憂與緊張,原來在他的懷裏是如此溫暖……被守護的溫暖。那一瞬間,我情願就這樣在他的懷裏永遠地……沉溺下去。
可是他卻叫醒了我。
琉璃般透明的晨光裏,晨勳輕輕地抱著我。他是那麽小心翼翼,仿佛我是一碰就會碎掉的玻璃娃娃。
絲毫沒有嫌棄我身上的汙漬,他跟我靠得那樣近。他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耳邊,異常溫暖。
“Sara。”他眼神清澈地盯著我,聲音輕柔,“對不起,我來晚了。”
那個聲音,仿佛從他的心底發出來。
我虛弱而無力地搖頭,眼中的傷如同一抹縹緲寂寞的霧氣。
我啞聲說:“沒有對不起,謝謝你此刻的出現。”
晨勳的眸子瞬間明亮起來,單純而自信的笑容在他的臉上綻放開來。
我安靜地凝視著他,默默地握住他背後的衣服,緩緩地捏緊,在他筆挺的外套上留下細細的折痕。
同學們嘩然,甚至忘記繼續朝我身上丟柿子。
美萱不屑而冷漠地說:“以為有人保護你就能擺脫做過的壞事嗎?”說著,她奪過身邊一位同學手中的柿子,正要丟過來——
“美萱,你實在太過分了!”穆莎抱著一疊紙走進教室。
清晨有微微的風。
風輕輕地吹來,我慢慢鬆開緊握的手指,示意晨勳放開我。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穆莎,她的聲音冷靜得不帶一絲溫度,眼睛裏寫滿了憤怒,而在那憤怒之下卻埋藏著無邊無際的悲哀。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穆莎將那疊紙舉到美萱麵前。
“這些是洺羽的遺物,是在他貼身放置的包包裏找到的。”她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最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