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角書桌上的台燈發出的光,讓男子的左臉隱沒於淡橘色的陰影裏。他鼻梁剛毅倨傲的線條,在光影的魔法下如幻似真。繃緊的嘴唇和顏色濃重的眉目在半暗半明之間,更散發出一種倫勃朗的筆下才有的神聖光澤。
這是一個隻需要站在那裏就能夠讓目光凝滯,隻需要一小寸皮膚的光澤就能夠讓倫敦最好的裁縫失業的男人。或者說這是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男人。
海琴和透呆呆地望著他,沒有了舞會時爭搶海砂的瘋狂,他們才猛然意識到,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是一個貿然闖入舞會的過客。他的出現,哪怕是真的不經意和偶然,也必定會讓那個不經意和偶然變成曆史中的結。
“你是誰?”海砂第二次凝視著他,被牽引一般問出了這句話。
這一次他做出了回答:
“我是蒼禦零。”
“蒼禦!零!”
海琴猝然推開椅子,彈起身,麵部肌肉瞬時凍結,隻有一雙紅瞳噴射出血一樣的光芒,直直地刺進零的皮膚、骨髓。
“你是蒼禦家的人?”
問話間,海琴的嘴唇不自覺地顫抖。海砂望著他,茫然不知“蒼禦零”這簡單的3個字,為何讓他全身繃緊,連腳尖都震得厲害。
零看了他一眼,目光從高處掃過,繼而用俯視的姿態簡單地打量完房間裏的所有人,拉了他的椅子過來,鬆弛地坐了下去。
“我正是蒼禦家的零,當今世界上唯一一個用蒼禦為自己命名的人。也是……”他將頭顱環過來,目光慵懶渙散卻又鋒利無比,“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級能力者,神血值0.97,最接近神的人!如果加百利少爺你憎恨我的名字,你也可以稱呼我為上帝。”
“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海琴一個字一個字重重地吐詞,仿佛用盡全身力量,才壓製住胸膛中即將奔脫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