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蘭登
一、誰說我們會分手
就好比19世紀的巴黎、維多利亞時期的英國、金融危機後的紐約,清晨薄霧中的城市,空氣裏盡是閱遍繁華後的傲慢與劫後餘生的壯美。
紅磚牆飽食濕氣,窄巷宛如深井,漫天灰茫真真切切地落到肌膚上,才知道那霧裏還裹挾著細小的雨。
我快步走出巷子,巷口報刊亭的老大爺彎著腰整理舊報紙,見有人來,他也不抬頭:“隨便看看。”
我覷起眼睛,囫圇掃了一圈,大多數時尚刊物的封麵都是易柏林,在這個賣人設的時代,媒體始終沒有找到她的準確注腳,於是幹脆放棄自持,怎麽放飛自我怎麽寫,但是—“易柏林屢傳與富二代男友分手,嫁豪門夢碎?!”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庸俗標題,讓人挪不開眼睛。
我將身子湊近,試圖看清內容,餘光看到阿樹在對街跳下車,他撐起傘朝這邊跑,邊跑邊誇張地訓我:“我的小姑奶奶,不是讓你在家裏等嗎?你怎麽自己跑出來了?”
這世界上每天都有諸多意外發生,我從不認為它們會降臨在我的頭上,但最近我的好運似乎終止了。
我挺直腰杆,指了指那標題奇葩的報紙:“阿樹,都買下來吧。”
阿樹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頓時一驚,連忙掏錢,忽又停下動作,清了清嗓子,站著軍姿,報告道:“有兩個小道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我抓起手包,作勢要打他。阿樹立馬接著說道:“《繭》的女主角可能會由您換回呂智琳。”
我點點頭:“可以啊。”那個角色本來就是她的,但因哭戲太多,她覺得自己做不來,於是極力推薦我去演。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平靜,阿樹快速公布了另外一個壞消息,以喚醒我沉睡的CPU,他說:“應先生入股我們公司的事基本確定了,Aaron打算退居二線,《繭》換主角的事,是應先生初步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