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喬綏
一、他的身邊再也沒有出現過商琳百
2018年初夏,遇春街的薔薇開了,一簇簇明豔動人,俏麗地掛在牆頭,連風都沾上了一些香味兒。
單一梁還是沒抵抗成功,被家裏人押著去相了一次親。相親結束以後,他來找我抱怨。彼時我正在修改簡曆,頂著青色的黑眼圈,神情麻木地吃著外賣。
“我跟她介紹了關於我戰隊的情況和比賽經曆,你猜她給我來一句什麽!”單一梁無奈地開了一罐啤酒,鬱悶地灌了一口。
“什麽?”
“噢,打遊戲的啊。”他看起來還算憤懣。
我的眼睛沒離開過屏幕,敷衍道:“人家說得不對嗎?你不就是打遊戲的嗎?”
單一梁沒有說話,哀怨地看了我好一會兒。
“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單一梁向來這麽喜歡說廢話。
我鼓勵地點了點頭:“說吧。”
“譚向北回來了,你知道嗎?”
他說這話時,我並沒有相信,因為我了解他的為人,他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老朋友們都曉得,譚向北是我的死穴。
那時我並沒有相信這個消息。一方麵,從小學五年級開始,相識十年,我堅信單一梁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另一方麵,我堅定地認為,四年前譚向北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這樣漫不經心地想著,直到我在遇春街看見了他。
譚向北抱著相機,眼神裏都是難以置信。
“蘇靄,好久不見。”他這樣說,我便裝作沒有看見站在薔薇花旁的漂亮姑娘,熱情地回應他?:“是啊,真的好久沒見了。”
在街角那家由快餐店改造而來,裝修得不倫不類的咖啡店裏,譚向北的笑容比五月的陽光還耀眼,他說:“你是我回國以後遇到的第一個朋友。”
我看著他眼裏真誠的笑意,突然有些拘謹,仿佛分離的四年不複存在,我依然是過去那個在暗戀中會因為一丁點兒毫無意義的交集而歡欣雀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