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車和警車淒厲的叫聲伴隨著街道兩旁的夜店裏傳來的吵鬧的搖滾樂,掩蓋了高琪的喊叫。
胡可被高崎和一個陌生的穿著黑色皮夾克的男人抬到了車上,他無力地垂下的手在冷風裏搖晃著,向下滴落著暗紅的血液。高崎的褲子被濺染得斑斑駁駁的,有點兒觸目驚心。
一個高瘦的年輕男警察拿著本子走到高琪麵前,問:“你認識作案的人嗎?他們的作案凶器是什麽?”
“我不認識……”高琪拚命地搖著頭,瞪大眼睛。
“看來你的情緒還沒穩定下來,我們先把人送到醫院去吧,回來你再去筆錄。”警察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轉身要走。
“那個……他不會有事吧?”高琪衝上去,揪住他的袖子問。
“誰知道捅到哪裏了呢?送去醫院看看再說!不過我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警察說完,轉身走了。
高琪心裏一沉,連忙坐進救護車。車廂裏彌漫著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她看著護士手忙腳亂地扯開胡可的衣服,不忍心地把頭扭到窗邊,不去看那猙獰的傷口,雖然沒有人比她更想知道這該死的傷口到底是什麽情況。她盯著窗外掠過的光影,覺得它們都幻化成了鬼魅,而這裏就是她的夢魘。
“高琪,你要原諒我,不是我想拋下你一個,你知道的,如果我當時不先離開的話,恐怕我們兩個都會受傷!對方有五個人,還是亡命之徒,當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警察……”坐在她的旁邊,高崎一臉焦急地向她解釋著。
實際上,他根本不需要解釋什麽,並沒有人怪他。
高琪沒有說話,她始終沉默地看著窗外,接著把視線撤了回來。護士們已經包紮好了,她把胡可冰冷的手放回白色的床單,看著胡可連昏迷的時候都鬆不開的眉結。
“高琪,高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