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隊都才開始訓練,休息室此刻無人。秦揚沒了拘束,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蹺了個不羈的二郎腿。
安靜心虛,背著手耷拉著腦袋站在沙發旁邊,活像個犯了錯挨批評的小學生。
“你在想什麽?”
安靜沒跟秦揚相處太久,這是第一次見到他用這樣嚴厲的口氣跟自己說話,一時間嚅嚅喏喏,半天沒憋出一個字。
“是真的打不著,還是不想打?”
麵對秦揚的質問,安靜沒辦法回答。
秦揚被她給氣笑了。
她怎麽就……怎麽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秦揚放下蹺著的腿,身子前傾了些許,努力地研究著她的神情。
“安靜,我最討厭弄虛作假的人。能讓我打假球的情況隻有一種,就是世界賽的時候避免給外國友人剃光頭。”
剃光頭,就是得0分。世界賽裏有條不成文的規矩,為了不影響兩國友誼,在勝券在握的情況下適當讓球,不至於讓友邦太難堪。
但……她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討厭嗎?
這才第一天,就讓他討厭了。
安靜把頭垂得更低,貝齒緊咬著下唇。
秦揚坐在沙發上,比她矮了一個頭。他湊到她身前仰視,這才發現安靜一雙大眼睛紅通通的,像隻可憐兮兮的兔子。
秦揚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我是不是說得太過分了?”他試探性地詢問。
安靜用力地甩甩腦袋,好巧不巧甩出一滴眼淚,好巧不巧掉在秦揚的額頭上。
“對,對不起!”
安靜尷尬,手忙腳亂地湊上去擦,結果被秦揚一把逮住她滑膩的小手。
“幹嗎這麽怕我,我又不會吃了你?”秦揚放柔了聲音,“我隻是想知道你打假球的原因,有什麽隱情不能告訴我嗎?”
安靜被他攥住手腕,心跳撲通撲通。
“沒……沒別的原因……”她吸了吸鼻子,聲音細如蚊蚋,“就是……就是想一直和你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