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不會因為誰過度傷心就會停住。日子照樣過著。
畢竟在自己家鄉,烈情也回來了,蘇愛愛如果除去歐陽的事,過得算如魚得水。
她現在也算是個小頭頭了,事務所裏也有了戰戰兢兢的新員工,蘇愛愛有時候看到這些新人就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好不熟悉。
有一次,一個冒冒失失的小姑娘,拿了報表找蘇愛愛:“組長,你看這數字是怎麽算,是拿收益的10%做,還是拿15%做?”
做會計也是有不少潛規則的,很多事都是不能明說,說了就要自己承擔責任的。
蘇愛愛瞟了眼報表,反問:“你覺得呢?”
那女孩低頭又看了看數據,說:“我覺得,拿15%做。”
蘇愛愛不說話了,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反正那個女孩已經知道該怎麽辦了。
對著電腦,看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她又搖了搖頭,一年多前,她也才是那個抱著數據,問別人怎麽做的小姑娘呢。
什麽時候做這樣的事,說這樣的話,也越來越順手了呢?
慢慢地,蘇愛愛也習慣了有人在她麵前抽煙,都是業務應酬,男人們坐在飯桌上,一根接一根地抽,還有人給蘇愛愛遞煙的,蘇愛愛嚇了一跳,直搖手。
她看著一張張噴雲吐霧的臉,想起記憶中的某一張臉來。
估計離了她,他又開始自由自在地抽了。
那一年,她為了要他戒煙固執地發誓。
那一年,他第一次為心愛的女孩戒煙。
卻不知多年以後,她早已習慣了應酬,男人在她麵前說話,噴雲吐霧,她眉頭皺都不皺,舉杯繼續嬌笑。
卻不知多年以後,他也早已忘記了要為誰戒煙,煙霧渺渺中,自有軟香如玉。
而那個拉著他的袖子,板著小臉說著“你抽一根我就抽一根,你再抽一根我就抽十根”的女孩——除她之外,再無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