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賀冠宇給我打了電話,大概是酒醒了,打算說些什麽。我沒接,覺得和他有話說不清楚。
然而鈴聲停止的那一刻,往事種種走馬觀花般在我腦中浮現,我試圖從他曾經對我說過的話裏尋找些蛛絲馬跡,來摸清他究竟如何看待我或者蕭朗,再想想,也許真的是我闖入了他們的友情。
表麵上蕭朗和賀冠宇的人際關係都很好,但他們都不同程度的對其他人保持距離,也許在賀冠宇的心裏,蕭朗是他以為的知己。我曾經覺得他們默契無比,也對,多年的相處,他們的確在生活習性上了解彼此,一個眼神,便明瞭對方所想,然而,賀冠宇並沒有他自己想象中的了解蕭朗。
蕭朗的驕傲和自尊,讓他將所有的心思秘密都藏在心裏,但同時他也渴望被理解,希望被分擔,有的時候他更像是個渴望被愛的孩子,然而母親的出軌,父親的別戀,都讓他傷痕累累,這種話聽起來也許太世故也太場麵,但一帆風順的賀冠宇不會懂。
或許蕭朗說的對,我也許會懂,並非我自以為是。我們都曾經敏感過,也曾兩看相厭,但在他對我訴說他的經曆後,就好像能明白他的所作所為,便少了些針鋒相對,緩和了態度。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賀冠宇才會覺得不安,因為他曾經篤定的東西,變得有些不同。
至於賀冠宇對我的感覺,我想那肯定錯綜複雜,自嘲的笑笑,或許我應該慶幸我的與眾不同?還是套用誰誰的說的劣根性,得不到的永遠最好,導致他心裏不平衡,反而加深了印象?
想我牧小楓竟也能成為最好的女人。隻是最好又如何,總有更好。這也是我所擔心的,我之於蕭朗,新鮮度又能維持多久?
心裏不踏實。不禁歎氣,既然如此,又是什麽維係在我們之間?昨晚蕭朗問我對他有什麽感覺,不過是想求個安心罷。但我始終覺得,有時喜歡也是一種承諾,喜歡他,會讓所有的付出變成理所當然,我果然還是個自私的人,有些東西掂量著,不讓自己有理所當然的理由,飛蛾撲火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