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楚亦然先回去,他就先離開了,才想起那一年的他,確實是個不說二話的果斷的家夥。
野貓就陪著我在理發店坐了一個下午。
理發店老板似乎認得我,說當初那頭發怎麽就剪了啊這麽可惜。我幹笑,如今看來,我也覺得這種行為像是腦子被狗啃了,心裏慶幸著還好老公沒見過我現在這模樣,枉我一直跟他強調老子當初弄的是個走在時代尖端的非主流龐克發型。
然後理發師撥弄著我的頭發,說哎唷好大個包。
我無意寒暄,才想起有傷在身,於是坐著問野貓,我何以會悲劇得被人敲了一棍子。
野貓看著我眼裏充滿懷疑,說你這不是廢話麽,才義憤填膺的將事情始末道明。
我歎了口氣,因為楚亦然的目中無人麽?我怎麽就沒發現我以前跟著個惹是生非的家夥混,而且被打居然還不知道逃跑……
野貓又問我明天回不回學校,我怔了怔,記憶中那些老同學的臉,全都變得模糊,但還是點了點頭。
出理發店的時候,老板說下次再來。
我暗自記下欠野貓二十塊錢,一出門……
“茉莉!”
我微怔。
抬頭。
迅速狂奔!
“老公!”
他如今竟是十六七歲少年英姿的模樣!
他站在我麵前。
他喊我茉莉!
他認得我,認得我!
我迅速撲倒在他懷裏,那陌生的氣息,那熟悉的氣息,糅合在這個詭異的空間裏。竟然還是嗅到了幸福的味道。
再回頭時,我看到野貓因詫異而闔不攏的嘴。
沒錯,野貓認識的我,是工作之前都沒真正談過戀愛的純情小姑娘,事實上這之前,連我都不知道老公的存在,更何況她?
難怪她眼睛瞪得發直,還是沒擠出一句話來。
盡管理智告訴我這種當街擁抱的親密行為多少有些……青少年不宜,但手還是下意識的揪緊老公的衫擺,整個人幾乎黏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