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吼完,我直直對上楚亦然的眼神,再看著他微微浮腫中的臉,以及眼角的傷口泛著的血絲,加上他的眼神,驀地夾帶著幾分受傷的沉痛——
所有的情緒便都卡在喉嚨之處,一瞬間,相顧無言。
在習慣了“和平方式”處理事情之後,他這樣的傷勢,多少有幾分觸目驚心。
眼見他抿著嘴,一言不發的看著我。想起方才野貓所說,方才那些人是因為嘲笑了我的發型,他才氣不過一拳過去,想著他確實是因我而受的傷……便宛若有什麽重重擊在心口,莫名的有些難過。
無法再兒嬉。
老公攬在我肩頭的手突然用力,我隻能反扣著他的手,抬頭看了他一眼,蹙了蹙眉,添了幾分嚴肅,有些感覺與愛情無關,卻已無法抽離,了解我如他,應該會懂。
回頭再望望楚亦然那張宛若隔世的熟悉臉龐,知道他在尋求一個說法,在質疑我的突然改變。
喉嚨微微有些幹澀,才發現曾幾何時,我確實會帶著擔心的眼神,追隨著他的身影,隻可惜,物是人非,時間,已經讓老公成為了我心中的最牽掛。
我突然有些內疚,皺著眉頭,“你……沒事吧?”
他依舊死死的盯著我,那般倔強的,一聲不吭,一動不動。
“要不要去看醫生?”
他望著我,與我僵持,又過了一會,才突然開口,“他是誰?”
“唔……”我思量著該如何回答。
老公這回竟也沒搶話,但我可以感受他的視線,灼灼煨人。
我將他的手拉下來,緊緊握在手裏,既然楚亦然在十幾年後可以接受,現在所有情愫隻是萌芽階段,不該是太難的事。
“他是……”
“走!”楚亦然似乎把我的猶豫看在眼裏,突然有些恨恨地看了我一眼,打斷我的話。隨後略帶自嘲的一笑,眼神就瞟到一旁,故意不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