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玥打定了主意,翻牆頭露了半個頭往外瞄,這宅子後頭,是一條偏僻的巷子,平日沒什麽人經過,連乞丐都不往這兒走,因為太窄了。
狗洞開在這兒,加上這條窄巷子,還真是湊成了一條密道。
時玥仗著身形瘦小,從狗洞鑽出來,夾在兩堵牆之間,然後試探著挪到巷子口,往外瞅一眼,並沒人注意這裏。她撿起塊石頭,在牆上畫了個笑臉便便。
畫完之後,時玥對著笑臉便便端詳,皺眉道:“是不是太小了,不太顯眼啊,那幾個人能看見嗎?”
再畫一個吧。
時玥又畫了一個,再端詳,覺得還是不妥。
一個是暗號,兩個是急事,三個是緊急之事……
可現在的事情,關乎牢裏那個人的死活,還關乎我的死活,這可是十萬火急的事啊。
想了半天,“還是多畫幾個吧。”
畫了一堵牆。
雖然這地方隱秘,但也不是沒人經過的,到傍晚的時候,有人到這兒來撒尿,眨巴眼睛的時候,忽然看見眼前的那一張張詭異的“笑臉”,嚇得一哆嗦,尿滋了自己一臉。
隨後,這堵牆的周圍,人越聚越多,指著那牆上的記號開始議論。
“這是什麽呀?”
“看著像人在笑。”
“你見過人長著三角腦袋嗎?頭上還帶個尖兒。”
“那你說是什麽?”
“我哪兒知道?知道還問你呀?”
這兒正議論著,打遠處背手走來一人,內著大紅鬥牛服,外披黑色提花披風,隨後還跟著幾個黑衣金帶,頭帶紗冠的人。
來人往那人群看去,“那邊發生何事?去看看。”
身後人連忙跑進人群去看,不大的功夫返回來,“督公,那邊的一麵牆上,畫著好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那些人,正對著那牆議論呢。”
來人正是東廠的廠公李嚴。
李嚴聞言不禁好奇,來到人群之間,往裏一看,牆上所畫之物,果然是從未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