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閣又一夜燈火通明,所有長老都到齊了。
鹿未識一人跪在屋子正中,垂眸無言。
衛清茗的傷已經包紮好,恢複了溫和麵容,和薄雲天一同坐在主位上。而薄雲天的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聞笛是薄雲天最得意的弟子,犯了如此大錯已令他痛心疾首,如今又失了性命,這個做師父的實在悲痛難平。更別說他視若珍寶的衛清茗也受了傷。
而這樁樁件件的罪責,眼下都落在了鹿未識一人身上。
一直看不上鹿未識的顧之遠再一次理直氣壯起來,“諸位,我說什麽來著?這個丫頭早晚要出事兒,你看吧,膽大妄為到如此地步,對自己的師姐痛下毒手,甚至連聖主夫人都不放過,再不重罰,怕是要反了天了。”
薄雲天沉悶如一片山雨將至前的烏雲,他手裏拿著那個裝伏坤鼠的木匣子,漫不經心的擺弄,“這些天,到底怎麽回事,說說吧。”
鹿未識的眼睛慢慢抬起,“未識在問雷穀被聞笛與袁十四共同謀害,心中鬱憤難平,故而設計引開薄闕師兄,獨自前去聞笛的住所,不料聞笛情緒過激,竟提前生產,這才惹下禍事。至於伏坤鼠,我自從回到別雲澗就從未將它帶在身上,這三日,我也並未離開慎語堂半步,全然不知伏坤鼠為何會與聞笛之死有關。未識所言句句屬實,還請聖主明鑒。”
薄闕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稟聖主,鹿未識近些時日的確未將伏坤鼠帶在身邊,此事,孩兒可以作證。”
衛清茗也柔聲開口:“鹿未識這三天的確沒離開過慎語堂,我也可以作證。”
她到這個時候還能維持著麵慈心軟的模樣,鹿未識甚至有點服氣。
薄雲天聽見衛清茗的話,直接把心疼寫在老臉上,拍拍衛清茗的手,“你也莫要太心善,她傷了你,你還替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