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臨,兩人並排站在窗口,看著外麵淺青的天色。
阿廿安安靜靜的靠著懸陽的手臂,臉頰貼著他一縷被晨露打濕的頭發,整個人也被浸得冰涼涼的,“尊使,我答應了薄曉,過幾日就回別雲澗去。”
懸陽脊背略微僵了一下,勉強應道:“嗯,等你的傷養好些……”
“不想等了……”阿廿嗓子還啞著,聲音微微破碎,“舊傷未去,新傷又來,總是等不到完全好,索性就不等了。”
“也好,那我……”
阿廿打斷他,“尊使,我記得你說過,隻要我想聽的事,你都可以說給我聽,是嗎?”
“阿廿想聽什麽?”
“我想知道,我被袁十四抓住,你早就知道了吧?”
她說得平平靜靜,懸陽甚至感受不到她心底有任何波瀾,卻足夠讓尊使大人心底一沉。他早料到了阿廿會問起,但沒想到這麽快。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是。”
即便他這樣答了,阿廿依然軟綿綿的倚著他,不知是因為沒力氣起身,還是因為早已對他的答案寒了心。
懸陽見她不說話,隻能自己輕聲解釋:“你體內的妖獸內丹已經為你恢複了元氣,再耗下去怕是要開始反噬了,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袁十四有機會主動取回內丹,一來可以讓他鬆懈警惕,二來……礙於你我之間的牽扯,他不會傷你性命。”
“嗯,他的確沒傷我性命。”
懸陽眉眼間秋風冽冽,不知如何去接這句話,隻能硬著頭皮往下說:“那晚我們離開惻瀾門後,我又折回去拿了把劍,讓宿袂找準機會,掛在了聞笛的房間,又讓他掐算著時辰,引袁十四用那把劍刺傷他,隻要見了血,那把劍就會認定袁十四是唯一的主人,無論如何也脫不掉幹係。”
拿了把劍……這四個字,他說得如此輕鬆。
“尊使可以進惻瀾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