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婉到沒那麽焦躁,相反這一天在營地裏耐心又好奇,她雖一身男裝,卻是一眼能看出是女子,偌大營地沒女子,這些連年征戰的士兵們很久都見不到一個女子,外加千婉那張臉白質稚嫩靈動異常,走過之處,無數官兵瞪著溜圓的眼睛,千婉到也不覺得害羞,大方地一笑打著招呼。
有時這些年輕的士兵們三五成團,有吹口哨的,有打招呼的,千婉一回頭,那些人就嗷嗷叫喚,卻絲毫沒有惡意,像是天真的偷看姑娘的少年們。
司庭到一臉的不耐,看有人吹口哨就瞪回去,像是護花使者似的,千婉被逗笑了,推著他,“在幹什麽,玩笑而已。”
“你到底是姑娘家害不害臊啊。”
說著就拿出麵紗要給她帶上。
後者推開他的手,摸著臉上的疤痕,“我又不是多漂亮。”
“誰說的,你這道疤的位置有風骨的很,一點都不難看,趁著你五官更好看了。平時叫你不要總帶麵紗你不聽,現在這樣還不帶,真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你吃醋啊。”
“是啊,我未來的媳婦可不能總被人看。”
“誰是你未來媳婦啊。”
千婉推了他一把,吐著舌頭,“帶我看看營地。”
“營地有什麽看的。”
“反正要晚上才出發,閑著也是閑著,我可不想待在帳篷裏和蔓生大眼瞪小眼,一看他我就頭疼。”
司庭擰不過陪她看營地,千婉說著話,眼睛卻始終朝著主帳看去,司庭有意無意擋著她視線,“人不在,別看了。”
千婉拉拉嘴角,“確實沒什麽好看的了,不是說大年初一有烤羊腿嗎,我倒想吃了。”
笑著跑到後麵去,司庭看她背影有一絲悵然,他又怎能不知千婉的心思。跟過去卻不見她蹤影,問了幾個人都隻說看她到後麵去了,司庭想到什麽,往後跑,果然在角落裏的那個倉房邊遇到她,看著她在那沒收拾好的帳篷裏摸著那些舊物,眼神顫抖著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