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酒對月邀孤寂,此生夕陽去,回首宮闕披寒雨,殘竹留綠器。窗間人燈倚,此情問誰寄。素手琴弦錦書曲,沙吹古調成流律。來年夏雨急,青山杜鵑啼。人間芳菲天,恩怨七重山,輕舟遠入白雲間。何恨不能言,紅鏽倚銅欄。離人逍遙遊,回首天色晚。”
遼濺月光下輕撫著自己的古琴,喝著自己的美酒,在一陣一陣絲竹聲中仿佛哀悼出濃濃的傷感。他遙望著漆黑的天空中那一閃一現的星光,眼神深邃,似乎已經望穿了整個塵世,隨風打亂的長發在一陣一陣地洗刷中,顯得那麽蒼老無力。
他的眉毛如劍心般筆直,兩眼充滿了血色,臉頰處,一道深深地傷口因為時間的推移,深深地,再也消褪不了。遼濺,身穿著一劍和紫蘭一樣的黑色的如烏鴉一般的長袍,頭上帶了一頂鬥笠,腰間挎著一把有著風霜洗禮過的劍,江湖人道飲血劍。
曾經有人說,遼濺的劍上沾滿了一群永遠消失不退的陰魂,他的劍上滿是人類,滿是殺手的鮮血,那些劍客,那些殺手,在交戰之中,都是一個死法,他們的咽喉被遼濺的劍刺破,劃開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頓時鮮血就如泉水一樣,不,甚至像噴泉一樣湧向大地。血液充滿了他們交戰的地方。
其實人們不知道,遼濺一直在思念自己的母親,父親,他深深思念自己的雙親,他恨那些背地裏將自己父母殺死的人,可是他明白,殺手不能殺人就隻能被人殺。自從聽到父母死亡的消息後,他從此就在江湖上大肆殺人,他恨世人,他恨蒼天。
他的飲血劍在不停地吮吸著世人的鮮血。他就用殺人的方式來祭奠自己的父母,用殺人的方式來讓自己忘記親人,江湖上無人不聞風喪膽。
“遼濺演奏的這首曲子為何也像娘一樣這般淒涼,為何他們的琴聲總讓我有一種忽隱忽現,讓人幸福又難受的感覺,為什麽遼濺的眼神竟是那般暗淡無光,根本就和江湖上那些人說的不一樣。”紫蘭躲在一旁的大樹下,看著遼濺坐在樓宇的台階上彈琴,暗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