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揚孤零零地站在禦書房門外,皇帝絲毫沒有宣他覲見的意思。
當值的四喜不落忍,輕聲說道:“吳大人,要不您還是改天再來吧,陛下近日被‘簪花宴’的事鬧得腦仁痛,多半沒心思見您。”
這是吳揚回到臨安的第四日,他接連三天入宮請見皇帝,都被擋在禦書房外。
皇帝既不攆他,也不見他,就這樣將他晾著。
吳揚微微搖頭謝絕了四喜的好意,他知道皇帝心中有氣,得讓皇帝將這口悶氣出了。
趙構今日誰也沒見,一個人躲在禦書房中練字,不知道是不是天氣悶熱,他隻覺得心浮氣躁,將筆往硯台上一扔,濺起一灘墨跡:“還杵在外麵做甚?還要朕來請你不成!”
王沐恩立刻衝外麵喊道:“陛下宣吳揚吳大人覲見。”
他悄悄衝候在一邊的小內監努努嘴,示意將禦案上的墨跡收拾了,親自端著一碗燕窩遞到皇帝手裏:“大官兒用點燕窩,別累壞了身子。”
吳揚單膝跪下行禮:“微臣吳揚拜見陛下!”
皇帝“啪”地將碗一扔:“小吳大人好大的威風,朕聽說東海縣的百姓都要給你立生祠了,你這樣的萬家生佛怎麽有空來見朕?勞動您老的雙足朕怕被人在背後戳脊梁骨!你閉嘴,不許替他說話!”
王沐恩嚇得一聲也不敢吭,整個禦書房落針可聞。
吳揚挺直了脊背,恭恭敬敬地說道:“若沒有陛下的許可,微臣怎能去往東海?若說有恩,也是陛下對東海百姓有恩,微臣和李大人都是替陛下、替朝廷辦差。微臣早已和東海縣百姓說得明白,他們的恩人隻有一個,那就是陛下您!”
他俯身再拜:“東海縣的百姓還拜托微臣一件事,他們如今去往荒島定居,希望陛下能給荒島賜名,以示不忘陛下之恩,永居宋土,永為宋民!”
這些話都是吳揚和李秀、徐冀、謝大成等商議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