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反唇相譏,“既然正常,為何唯獨錦繡宮的雕金桃形紅珊瑚步搖例外?”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太子張大了嘴,卻吐不出半個字來。
就跟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站在林易麵前。
好似隻有這樣,才能化解眾人目光的灼燒,才能讓自己免受尷尬之苦。
你說相似既是偷盜,理由是可以二次加工。
人家就用銀子來類比。
你又說,錦繡宮窮,不可能有這類貴重的珠寶首飾。
可人家轉眼就拿出一大堆來。
你說這些珠寶,自己也有不少,言下之意這些也可能是偷永安宮的。
人家轉瞬就攤牌了,說珠寶是剿匪抄家所得,乃是匪徒都舍不得出手的珍藏,那你的珠寶是哪來的?
你說同款首飾可造多件,未必都被海盜劫了去,流出一些很正常。
那好,既然如此,為何錦繡宮的雕金桃形紅珊瑚步搖,就不能是正常途徑得來的呢?
林易這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對你有利,你就能強詞奪理胡說八道。
對你不利,你就推個幹淨。
這下好了,推不掉了。
朝臣有人有心幫忙,卻不知如何開口。
道理已經說得很明白,再玩雙標,隻會讓人厭煩。
太子勢大不假,可還沒大到隻手遮天的地步,不然也不會棄車保帥,舍了洪欣。
韓隱看著林易,又看看太子,神情僵硬。
周雲秉低著頭,看不清神色。
陶尚文的一雙眼,全在麵前的醉江南上。
紀延柄則端坐在席,一心把玩著腰間那枚白玉淩霄玉佩。
這一局正麵交鋒,林易完勝。
事實清楚,邏輯嚴實,不管太子現在怎麽說,都圓不回去了。
“咳。”
轅帝在洪寶攙扶下,起身來到大廳中央。
“喜慶的日子,就不聊這些掃興的事了,朕再敬眾愛卿一杯,願大麒風調雨順,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