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叔教誨了,那以王叔預測,朝廷派來幽州的新任府牧,會是哪位官員?”趙慶又問。
肅王都想要拂袖走人了。
哪有這麽問的?
你幹脆指著我的鼻子,問我會不會弄個肅州的官員來當幽州府牧得了唄?
這就像你去問賣瓜的瓜甜不甜?
可問題是,這話又不能說出口,憋著別提多難受……
“大侄兒你這可問住本王了,派誰來當幽州府牧,那是朝廷考慮的事兒,本王哪兒說得準?”肅王當即推辭,臉上態度出奇的堅定。
趙慶也算試探出了肅王的底線,丁家的事兒他可以讓步,兵仗局他可以幫著安排官員,變相的交到自己手上,但幽州府牧的人選他還是會從中作梗,挑個親近肅州的官員過來。
而自己要做的,便是將刺殺案的調查止步於丁一袁和他背後的官員們身上,不進一步擴散到肅王,也不鬧去京都聖裁。
從表麵來看,趙慶虧了,血虧。
可實際上,能爭取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
肅王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這些年早就對幽州官員各種滲透,他在肅州幽州的勢力早就根深蒂固。
如今他默認自己可以清洗一批換上自己的人,就等於改變了以往對府衙事務毫無話語權的狀況。
最淺顯的好處就是,從今往後,不會再出現鄉紳們阻礙農戶給自己種地,引發衝突後當地縣丞和稀泥拉偏架,偏向士紳欺壓農戶的情況。
而進一步的好處便是,大量農戶耕種幽王府的土地,必然導致鄉紳們缺乏長工,此長彼消之下,時間越久局麵就會越好。
雙方把話聊到這兒,基本上都明白了各自的底線,也各自在心中有了算計。
接下來氛圍好了太多,肅王心裏罵著麻麥皮,臉上保持著笑嘻嘻的姿態,強撐著吃了幾口清水涮菜,便停下了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