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這些人作何眼光打量自己,樸不遠照本宣科,將幽王的諸多舉措,以及任用名單誦讀了一遍,而後用睥睨且陰柔冷冽的目光掃過眾人麵龐問道:“以上便是幽王爺的所有指令,列位,可有誰不服?站出來說話!”
“不敢!”
“下官等,惶恐!”
“謹以幽王指令行事,吾等絕不敢逾越分毫!”
剩下的都是些老實巴交幹實事兒的主兒,沒太多心思,也不會那些歪腦筋。
如今幽王名義上是整個幽州府身份最高之人,手中又攥著裝備精良的一千多名親衛。
晁定嶽又臨時節製了幽州衛城防指揮使的職務,自從丁一袁被收押之後,晁定嶽就開始對幽州衛上下官兵進行甄別和重新編組。
原本的編製被盡數打亂重組,關鍵職務由幽王府親衛骨幹暫為代理,不過一夜之間,幽州城的城防,幽王說了算了。
手裏有兵,兜裏有錢,城牆上站著的也全都是自己人。
直到這個時候,趙慶才算徹底鬆了口氣。
“王爺今個兒心情似乎格外的好?”柳蓉兒一邊揉捏著趙慶的肩膀和後頸,笑顏如花輕聲問道。
“是呀,自打本王腦疾痊愈以來,唯有今日,真正感到些許放鬆……”趙慶整個人癱軟在靠椅上,享受著柳蓉兒的按摩,腦海裏則是開始思忖朝廷那邊,會派什麽人前來幽州出任府牧一職。
經過這月餘的了解,趙慶深刻意識到如今朝堂局勢之險峻。
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派係勢均力敵,加上武勳和文臣持續了二百多年的你爭我奪,看似牢不可破的大魏朝中央集權,說白了就是低層建築千瘡百孔的高樓大廈。
這種時候,往往隻需要一粒小小的石子敲擊在底座上,整個大廈都會隨之傾覆坍塌。
派誰來幽州當新任府牧,就成了丟向這座高樓大廈的一粒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