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珞和沈辛辭了周雲杉,尋了間茶寮小憩,甫一坐定,便不斷見有拖家帶口的鄉民進來,個個愁容滿麵,且聽得他們議論紛紛,說的都是襄陽被圍之事。
楊珞聞言大驚,尋了一人搭訕道:“大哥是襄陽人氏麽?”
那人道:“不錯,祖祖輩輩都在襄陽,如今……唉,也隻好背井離鄉了。”
楊珞道:“這是為何?”
那人道:“蒙古元帥阿朮還有那叛將劉整提大軍南下,將襄陽團團圍住,襄陽城隻怕是難逃此劫了。”
楊珞聽得劉整名字,心頭劇震,一時間愁眉深鎖,沉吟不語。
沈辛見狀問道:“楊大哥,怎麽了?”
楊珞道:“兄弟有所不知,那降將劉整武功之高,心計之深,當世罕有其匹,有他提軍來犯,襄陽危矣。”
沈辛道:“大哥且放寬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劉整再厲害,焉知宋軍中沒有能克製他的英雄豪傑?”
楊珞道:“但願如此。”心中暗忖:“黃伯原那廝狡猾奸詐,狼子野心,中原武林豪傑全無防備,難保不遭他暗算,但襄陽乃是大宋咽喉之地,如今劉整奸賊提兵來犯,此人武功卓絕,心計深沉,那形勢便更加凶險,我……卻應該怎麽辦?”楊珞躊躇了一陣,轉念又忖:“黃伯原勢力龐大,如今又是盟主之尊,一時之間也拿他無法,反而襄陽兵危,刻不容緩,襄陽若破,大宋亡國便在朝夕之間,那時還要武林來做什麽?罷了,我還是先到襄陽瞧瞧,蒙古人想要破城,便須踩著我楊珞的屍體。”他心中想定,稍事休息,與沈辛結了茶資出來。楊珞道:“賢弟,大哥我想到襄陽查探一番,不知賢弟可願同往?”
沈辛道:“同往,同往,反正我也無處可去,正好去瞧個熱鬧,權當遊山玩水。”
楊珞聽他語尚幼稚,不禁搖頭苦笑。二人購得馬匹幹糧,一路向東,不多時日,便來到襄陽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