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身來，她表情又故作不舍道：“你是不知，在得知你想過謀反後，朕真的很想一劍殺了你。但是，朕當日留你一命，是認為你還有利用價值，朕需要讓你為朕守江山。”
“隻是如今你已太過凶險，留不得了。”
姬妍秀大概體會到了失望透頂，真如姬昌榮所言，他萬萬留不得了。
攸寧閉眸等待著死亡。
可她又不忍殺之，若換了旁人已不知死了幾百回了。
作為女人，她始終還是被感性占據了理性的大半。
於是拿出一副老死不相見的態度道：“朕決定，駁去你的官職，貶去西北戰區常駐戍邊，無詔不得回京。”
來到他麵前，她垂下眸子看著不爭氣的攸寧，眼底還存有柔情默默。
“邊境清苦，或許能讓你想清楚，朕曾待你的好。”
“兩府中的人，朕會替你照顧，放心好了。去吧。”
她眸中又有懊惱一閃而過，同時衣袖一揮走上龍椅端坐好。
口中雖說著不在意，她卻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內心，不去袒護攸寧，可她始終無法殺了他一了百了。
攸寧隻覺可笑，緩緩抬頭來，一臉無奈的笑著，帶著血的口唇也因大笑而**著：“可笑，你殺我母親，奪我妻子，還要我為你守這天下，還道你待我多好？”
又扭頭看向紅雲：“卻還要拿她們的性命來逼我逆來順受，姬妍秀，你好卑鄙的手段。”
秀指著紅雲等人，姬妍秀怒睜著的眸子，如豺狼銜著獵物生怕別人來搶一般猙獰：“ 朕是天子，你是臣子，朕不讓你死，你若死了，他們便要為你陪葬。”
眼下這幅情景，攸寧毫無選擇的餘地。
他活著就是大家一起活著，他死了，他們也就不複存在了。
看著紅雲一家，他低眸垂首，丟下劍，他再無力氣和底氣與姬妍秀鬥下去了。
她說的對，她是君，他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