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距離媽媽離開爸爸已經過去一年零兩個月了,爸爸還是在繼續他的研究。有時候回到家時,會偶爾看見他在一個人喝著酒。很意外,因為很少看到不在工作時的他。
六年前,我十二歲。
……
放學回到家,父親還是趴在高高的桌上做著研究。從那桌上的台燈散發出的微弱燈光充斥著這個冰冷狹小的屋子。
黑發藍顏的少年不再去看顫顫巍巍的父親,轉過身冰箱裏找吃的了。
過了一會兒,陳先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頭一偏看到了門口擺放整齊的鞋子。
“兒子,回來了。”
沉悶的聲音仿佛是一整天沒有說話了一般。實際上陳先生就是一整天沒有說話,一心投入實驗中。
少年把那從冰箱裏掏出的已經被他咬了一半的香腸扔在桌上,再次從冰箱中搬出大罐小罐的醬料之類的東西和一大包的麵包。
頭發蓬鬆散亂的陳先生把一旁矮腳桌上撕開的包裝袋以及碎渣子什麽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接過少年手中的東西放在上麵。一個個擰開蓋子的同時,少年再次取來了幾個盤子放在矮腳桌上。
及早的一個晚飯。食物就是簡單的切片麵包以及果醬。陳先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五點十五分。
“怎麽回來這麽晚?”
“……沒什麽。”
“你的臉……讓我看看!”他的聲音提了幾度,嚇得少年不敢再動。
仔細看了看少年臉上的傷,憑一個中年人的眼睛很快地就看出了那是一塊被毆打所致的抓傷。
“又有人欺負你了?”
被這樣問道,少年不敢出聲。
看著這樣的兒子,陳先生鼻子一酸。
“去上點……”話說到一半,陳先生突然想起了一些事實——那就是以現在他們的經濟條件,根本買不起任何的藥物。
“沒什麽,你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