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就在周若卿出發蕭家後沒多久,消息傳開了。
有心人關注,消息自然蔓延得快。
戲樓的房間裏,淩安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嘴角微微上揚,頓覺酒菜更香了些。
他手持筷子,問道:“周若卿當真去蕭家拿錢了?”
“小人親眼所見,三輛板車,看樣子,多半是要收現銀。”上報的下人無比肯定,滿臉笑意。
盯了周家太久,其他人都陸陸續續得到賞賜,這次總歸是輪到自己了。
一旁,為淩安師倒酒的紅秀兒疑惑,道:“這不是遲早的事嗎?”
“不不不,你不懂。”淩安師笑得很暢快,解釋道:“她不去我還擔心,要是去了,我反而不擔心了。”
紅秀兒不解:“這是為何?”
“如果她不去,就說明周家還有轉圜的餘地,但如果去了,就意味著周家真的窮途末路。”淩安師拍了拍紅秀兒的小手,冷笑道:“剛剛借出去的錢,即便蕭家真的能拿出來,就那20萬兩的稅銀,她周若卿也未必能拿得起,不過杯水車薪,臨死掙紮罷了。”
紅秀兒抿著紅唇,一語不發。
她想到曾經的事,周若卿何其意氣風發?如今卻淪落到這般地步。
早些年,人人都傳周若卿是金陵首屈一指的商賈才女,現在看,好像是有些誇大了。
另一邊。
蕭家府邸。
周若卿和蕭魯山單獨聊著,當聽到蕭魯山拿不出這麽多錢的時候,她也並不覺得意外。
五萬兩對於蕭家來說,不是小數目,剛剛才周轉過來,起碼也要兩個月才還得起。
蕭魯山沉吟著,聽完周若卿的話,雖然有些疑惑,但最後還是點頭了。
他端起茶杯,想了想,說道:“周家主此行,隻是為了此事?”
這讓蕭魯山有些不安。
周若卿這是做什麽?上門要債,明知自己沒錢也不著急,反而提出古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