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剌加海峽南端的某片海域,雷鳥號正在乘風破浪疾馳。
一個巨漢打開禁閉室的房門,喝道:“出來。”
他膚色黝黑,臉上紋有恐怖的花紋。白鹿·托拉納看見這番凶相,不禁嚇得連連後退,低聲道:“你要幹什麽?”
那巨漢並不答,伸手隻一抓便將托拉納挾在肋下,沿著昏暗的長廊走上甲板。
海風陣陣,托拉納卻愈加害怕。
傳說中有些西洋海盜喜歡把船開到鯊魚密集的水域,然後逼俘虜一步步從甲板上走下去。有些人還沒走到一半兒,便被水中躍起的鯊魚咬成兩段。
想到這兒他不禁渾身顫抖起來。
巨漢把他往夾板上一扔,大聲道:“船長,人帶來了。”
托拉納渾身骨頭生疼,掙紮了幾下也沒能起身。這時眼前忽然伸過來一隻手臂。他抬起頭,看見對麵那英俊的男子。
那正是雷鳥號的船長白鳥·蘇幹剌。
他換上了一身銀光閃閃的鎧甲,每個關節都精巧的相互連接,稍微轉動便發出悅耳的清響。
胸甲正中是黃金描繪的一隻白鳥,栩栩如生,幾欲衝天飛去。
他肩上,一襲鬥篷被紅寶石別針牢牢固定,每當海風吹過便背後揚起一朵白雲。
托拉納不禁失聲道:“師兄!”
兩人四目相交,片刻後托拉納忽然垂淚道:“師兄,咱們的家沒了!”
蘇幹剌也不禁哽咽:“我知道,辛苦你了。”
他們師兄弟不需多言,千言萬語都在這兩句話裏。
蘇幹剌揮手對巨漢道:“去,給我師弟拿張椅子。”
然而那巨漢卻沉著臉並不動作。他抄過背後幾乎小孩身子粗細的大棒,重重的在甲板上一拄,大聲道:“此人是個俘虜,俘虜沒資格坐在戰士麵前。”
“但他是我師弟。”蘇幹剌不動聲色的說道:“而且——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是雷鳥號上的船長,而你應該服從命令,花麵剛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