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蓬破敗,窗戶破裂,靠窗擺放的長桌腐朽不堪,桌腿綠蘚斑斑,完全不是當晚見到的模樣。
猶豫片刻,我上前推開漆皮斑駁,發潮嚴重,無法關攏,也很難完全推開的木門。
窗戶內側,是一架翻倒在地,鏽跡斑斑的鐵爐,屋內陳設,和我當晚進來看到的基本雷同,積著厚厚的灰塵,蛛網彌補,地上散布著一些痕跡新鮮的腳印,和幾隻遺棄的藍色的一次性手套,為探警時候核實死者身份時留下。
一切痕跡都說明,死之前很長一段時間裏,李亮生活在這間小小的屋子。
三天前的晚上,這裏亮著燈,爐火如同暖陽,屋裏如同春天。
但這一切,實際上都是不存在的假象。
將順路帶來的紙錢在空地上燒燃,又抽了兩支煙後,我起身離開。
整個幽靈旅社,被藍白相間的警戒線圍了起來,密布著車輛器械足跡踩踏的痕跡,一片清冷荒涼,仿佛在無聲告訴來人,這裏曾發生過的罪惡往事。
所幸勘察搜集已經徹底結束,無人值守,我得以輕鬆越過警戒線,進入旅社。
爐火已熄,爐膛似乎還殘留一絲淡淡的餘溫,到處都是翻動過的跡象。地下密室另一端入口,正在老夫婦起居室床底下,此時,床鋪已經整個被移開,露出黑漆漆的入口,而從位置測量,那間不大的密室,實際上正好處於埋屍的大花壇底下。
打著手電順梯而下,來到密室,看著已經拔出丟在地上的定魂旗,和牽著鐵鏈的密室一角,不禁想起當晚,老婆婆赤著腳,被吊在這裏的一幕。
由於老婆婆被嚴加看管在醫院,案件細節對外保密,所以她被吊在這裏的原因,暫時無從得知。
從另一端回到101,七個受害女孩的遺照牌位依然還在,盯著看了一會後,我上到二樓,先到老夫婦殘疾女兒住的101看了一圈,最後又來到206外走廊盡頭,看著那些複雜淩亂的塗鴉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