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烏鴉卻義無反顧的朝閃電撲去,火光閃過,鴉群被劈的四分五裂,又瞬間合在一起。
無數灰燼飄下,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和雨水的味道。
又是幾十道雷電落下,一道比一道狠辣,一瞬間把四周照的雪亮。
鴉群故伎重演,傷亡慘重卻毫不退縮,奮力衝向每一道閃電。
我家的屋頂已經落了一層厚厚的灰燼。
青銅油燈火光越來越暗,我娘的聲音也逐漸小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弱弱的嬰兒啼哭。
我出生了。
我爹光著膀子,好像木樁一樣立在門口,聽到哭聲,哭著露出喜色,好似自言自語道:“孩子,爹在這兒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接生婆打開一條門縫兒,抹了一把眼淚,“是個兒子,已經斷氣了。”
與此同時,油燈也滅了。
七叔也是熱淚盈眶,二人廢了這麽大的功夫,終於成功了一半。
老爹進屋把斷氣的我抱出來放進棺材。
七叔斬斷牛血繩,顫聲道:“大哥,有什麽話留給孩子嗎?”
父親看著我慈愛的道:“萬般皆是命,半點兒不由人,孩子就叫陳命吧,以後就拜托你了。”
七叔扶著父親的大腿緩緩跪下,“大哥,一路走好。”
老爹蓋上棺蓋,盤坐在棺前。
烏雲和鴉群散去,雨也漸漸的停了,七叔在牛血繩上,每隔七寸打上一個七星結,最後牢牢捆在我父親身上。
又在八十一盞青銅燈上以紅線分出八卦之勢,紅線的盡頭就是我的父親。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七叔掏出一隻朱砂碗,手掌在碗口一抹,一團火焰猛然亮起。
七叔慢慢將這團火焰 引到父親身上,一接觸道肉體,火焰頓時變得血紅無比,八十一盞青銅燈也死灰複燃。
周圍被照的紅彤彤的,而我的父親整個頭部被火焰包圍,發出淒厲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