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不得不繼續以往的日子。
二叔似乎對我壓榨的更狠了。
他給我定的本就是普通人沒辦法想象的天文數字,在每日不斷的壓榨和剝削中,我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積攢我的財富。
所以,我頭一次在二叔麵前吊了臉子。
在我的據以力爭之下,二叔不得不做出微小的讓步,他點頭同意讓我參與到他走陰的活計當中。每日掙得的錢,我拿兩成,其餘的八成全進了他的褲腰帶裏。
當然這是在不耽誤每日的雜貨的情況下。
可是,那是一個億啊。
我掰著指頭數著自己的收入,按照這樣的收入繼續下去,恐怕等我能夠湊夠一億的時候,二叔的半截身子都得埋進黃土裏跟太爺去做伴了。如果碰上了什麽折壽的事兒,我先走一步都有可能。
那個時候,我哪裏還能背得動九口棺材。
“怎麽著,不樂意的話你可以不要。28分賬,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要是有其他來錢的活計,大可以去做,省的你說二叔我不給你機會。”
“還有,你要是願意砸了你那九口棺材,二叔自然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
二叔坐在樹蔭底下,他翹著那條瘸了的腿,呲著牙。
我沒說話,專心致誌的幹著自己的活兒。
二叔幹的是走陰的行當,是個有本事的,所以來找二叔出活兒的人不算少。都說人的影兒樹的名兒,就算到最後太爺也沒把棺山的名頭留給他。
但老李家的招牌還是讓二叔手捏把攥,活的逍遙快活。
隻是有一天,二叔驚慌失措的回到壽材店,那個時候我正跪在地上折紙人兒。抬眼一瞧,頓時有點蒙了。
眼前的二爺灰頭土臉,連腳後跟子上的鞋底子都跑掉了一隻,臉上都是血清的瘀痕。
他不由分的拉著我就要往外走。
“走,快走,娘的,沒想到老子混了半輩子,臨了了還被燕子啄瞎了眼,這縣城啊,咱們叔侄是待不下去了。東西不要收拾了,那幾口棺材也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