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在床的李雲義性子本來就軟弱,現在出城到了狼窩裏,他隻能靠著自己。
“大兄所言甚是。”李雲義勉強一笑,做出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來:“不過大兄,這些酒都是諸葛家,鄭家送來的。方才鄭家不願意投降,還在城中生亂。”
“還有這等事情?”何德聞言也是一驚,頓時恨的牙癢癢。他直接將自己不幸的根源安在了鄭家身上。
若非他們,自己也不用煎熬足足一刻鍾,落到被蛾賊取笑的地步。
“不說他們了,酒分一些出來,剩下的哥哥幫你安排了,好叫城中百姓不至於受苦。”驚訝之後,何德又醒悟過來,眼下不是敘舊的時候,而是如何將朱虛求和的禮物以自己的名義送出去。
“大兄做主便是。”
本就準備將“禮物”送與黃巾的李雲義看似麵露苦色,連連伸手想要阻止,事到臨頭卻又不得不抽回自己的手。
這般做派落在何德眼中,倒是讓他有些不忍欺負這個孱弱的表弟。
“罷了。”他心中歎了口氣,張嘴道:“無需擔心,這些軍士跟我都有交情,我保準你能夠安然無恙的回到朱虛城。”
“謝謝大兄。”李雲義如蒙大赦,連連作揖,也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
何德所不知道的是,李雲義是真的緊張,他的窘迫跟不安都不是裝出來的。
雖說他下定決心要以最小的代價獲勝。
但以身涉險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告訴自己——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
抱著這一心態,度過了最初的窘迫之後,李雲義才看到了正在修建的營寨。
營寨占地頗廣,闖入李雲義眼眶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對。按理說黃巾物資匱乏,是無法修築這樣嚴密的營寨的。
但傳言終究是傳言,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張開也隻是告訴了李雲義一些安營紮寨的法子,告訴他如何才能打造一個簡易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