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產生了瞬間的遲疑,身後的二叔催促了我一下,我隻能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情緒按照二叔的吩咐躺了進去,隨後棺材板封了起來,隻給我留下出氣孔。
一陣敲鑼打鼓,然後安靜下來。
整個世界似乎都隔絕了起來,我躺在裏頭甚至能夠聽清楚自己的心跳,周圍的腳步聲音逐漸走遠,我知道他們都離開了,隻剩下了我一個。
我的呼吸突然無比急促起來。
側著身,眯著眼,蜷著身。
我清楚我的身前是塗滿了黑漆的棺材板,我明白我身後的陳老爺子的遺體,棺裏棺外,如同是完全隔絕的兩個世界。
嘴唇有點幹澀,棺材裏的氣味讓我感到頭暈目眩,幾乎嘔吐出來。
我知道這是緊張到了極致的表現。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裏默念著睡吧,睡著了就好了。而雙手不由自主撫在了胸前放錢的地方,這個時候隻有剛剛得到的兩千五百塊能給我無窮的信心。
一直以來,我自負自己不是個膽兒小的。
可我發現真到了這樣的時候,已經和膽大膽小無關了,安靜到了極致的環境能把人逼瘋,身後的死屍也能夠把人逼瘋,我隻能寄托於金錢才能稍稍緩解恐懼。
想著想著,我的頭腦越來越昏沉,酒勁兒總算是體現出了該有的價值,不知不覺間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悠悠轉醒。
腦袋好像是快要炸裂開來,頭一次喝酒的我首次嚐到了宿醉的滋味,我舔了舔嘴唇,想要找杯水來喝,這才驚愣的想起此時的處境。
我在棺材裏。
放棄了喝水的想法,我搖頭從褲兜裏摸出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淩晨三點十七分。
我沒想到自己大喝一通竟然沒一下子睡到天明。
現在這時間距離雞叫至少還有三個小時。
時間還早得很,我強迫自己繼續睡下去,可是我打小就有個毛病,一旦起夜了就算是困得眼珠子都睜不開了也沒辦法入睡。我歎了口氣,準備翻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