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瘸子哈哈一笑,順手把啤酒易拉罐扔海裏,說道:張大全說他舅舅的時候,我就有點懷疑,怎麽你這比張大全還能扯?編瞎話哄誰呢?誰能活四百歲?啊不,現在的話得五百多歲了,你逗我呢?一個人長出魚肺我勉強還能信,暗三門裏這種事不新鮮,可你要說有人活好幾百歲,這就有點欺負我沒完成九年義務教育了。
陸晨道:怪你自己沒聽清楚,我說了,霜丘候非人也,就是說霜丘候他不是個人,師祖筆記還說,與吾相交廿有餘年,是說這霜丘候和我師祖相交二十多年。幸在叨末,這句話是說,霜丘候的圈子裏,我祖父是末座,這是句謙稱,那意思自己是霜丘候好友圈子裏的人。就這個意思。
郝瘸子深吸一口氣,說道:如果是真的,那就太有意思了,首先你師祖這朋友會說話,因為他說自己已經四百多歲了嘛,它還有個朋友圈子,還能收藏潮飛巨蝦之殼,而且還不是個人,是個什麽東西?黃皮大仙?狗頭道士?羊蹄新娘?還是每晚坐在一顆槐樹上,對著月亮納鞋底的白發鬼婆婆?
陸晨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見這東西,不過我師祖注的筆記上,有霜丘候的住址,我們可以去找它。
郝瘸子道:你師祖怎麽會把這些東西記上?
陸晨說:豢龍遺冊上有曆代做河下生意人的備注,看到前代人的筆記,後輩人才能江湖精進,要不然怎麽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記下這些,也是讓祖輩們的江湖人脈延續下來。
郝瘸子道:我感覺你們這一支延續的不是人脈,是妖脈。霜丘候在哪?
陸晨說:霜丘候在章渠縣燕子山平波湖的中心洲上,師祖就記了這麽多。
郝瘸子道:為了出海去趟魚骨墟,還得先去燕子山平波湖?
陸晨點點頭:得去啊,不去的話咱們和張大全舅舅也沒什麽區別。回來後肋下估計也會長魚肺了,去海裏一個猛子紮倆小時,撈海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