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聽了牧羊大爺的話,有點哭笑不得,心中暗自計較:這大爺靠譜嗎?跟著羊走?這可是座湖啊,人不知道在哪,羊知道在哪,怕是越走越邪。
他回頭看了車裏人一眼,問道:這大爺靠譜嗎?
花簾月道:來都來了,跟上去看看吧。
陸晨等著羊群橫穿過馬路,那些羊沿著一條土路走去,他小心翼翼的開著破麵包車,走下公路,行駛到土路上,慢慢的跟在羊的後麵。
土路蜿蜒而去,穿過一個穀口,眼前忽然豁然開朗,是一大片草場,正值暮春之際,草長鶯飛,綠油油一大片。
羊走的小路也越來越窄,變成了羊腸小路,陸晨見不方便開車進去,就招呼大家下車。
陸晨手搭涼棚往前一看,綠油油的草看不著邊際,這塊草地,位於燕子山的正南,是片大平原。陸晨很納悶,眼下四海無閑田,土地是最值錢的資產,這麽一大片草地,怎麽就沒人種田呢?中國人連房前屋後都要栽瓜種豆,見縫插針,不容浪費,這麽大一塊肥美之地,荒蕪若此,就顯得很詭異。就算是沒有水源,經過多少年修理整治,應該早已渠道縱橫、機井遍布了。
陸晨追上牧羊大爺說:大爺,這麽好的一片地,怎麽沒人種莊稼?
牧羊人說:這片地不長莊稼,要是能長糧食啊,百十年前就開荒了,不長的。這片草就是當年的平波湖,早就幹了。
眾人方才明白,原來滄海桑田白雲蒼狗,百年前的平波湖,現在隻剩下一片草場。
牧羊人指著遠處一根豎起的石頭說:看見那塊石頭了嗎?那石頭上有字,上麵寫著平波湖,我問過村裏上了年紀的老人,說那寫字的石頭就是平波湖的邊,這湖現在沒人知道了,要不是我經常來這放羊,也不會知道。
牧羊人說完就要往東拐彎,而不是往湖草中去,陸晨問:大爺,這麽一大片草,你不讓羊去吃,去東邊那些稀稀拉拉長草的地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