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愣了一下,試探性地緩緩擼起了右胳膊袖子。
他一邊擼,一邊說道,“擼袖子能怎麽了,不就整了個紋身嗎?”
我和泥鰍退伍之後,泥鰍非要去紋身,稱那樣才更顯得有派,我知道他的真實用意,他是覺得有紋身的人,顯得很社會,能唬住人。
到了紋身店之後,泥鰍問紋身師,紋什麽比較好,讓紋身師給個建議,紋身師說現在紋英文比較洋氣,泥鰍一想也對,改革春風吹滿地,是得跟世界接軌。
泥鰍想了半天,讓紋身師給他紋個“六六大順”的英文版,於是紋身師便在泥鰍的右手臂上紋了個“sex sex big shun”。
紋完了之後,泥鰍回村見人就擼起袖子顯擺,逢人便說,“瞧瞧,六六大順,英文的!洋氣不!”如此一來,村裏的半拉子小青年,都覺得泥鰍很社會,都想認泥鰍為大哥。
當年寒假,我們林家鋪唯一的大學生春生回來了,告知泥鰍胳膊上的紋身,並不是“六六大順”的含義,其中“sex”是為愛鼓掌的意思。
泥鰍聽完春生的解釋,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又來到了紋身店,將紋身師一頓胖揍,將原來的英文洗掉,為了遮擋原來的痕跡,隻好紋了一朵小**。
閑言少敘,書歸正傳。
泥鰍緩緩擼起右手臂袖子,露出了那朵綠色的小**,臉上多少有些尷尬。
喜子湊上去看了看,“不就是一朵小**嗎?”
泥鰍對司徒夢也說道,“對呀,不就是一朵小**嗎?怎麽了?”
司徒夢仍舊麵無表情,“再往上擼一下。”
“還再往上擼一下,我脫光了給你看得了!”說著,泥鰍又將袖子往上擼了擼。
這時,泥鰍不禁一愣,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肘窩。
我和喜子相視一眼,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便湊上前看了看,麵露驚色。
泥鰍的肘窩處,血管竟然隆起了,呈青紫色,並且向外發散,中心位置還有一個明顯的針眼,在針眼的周圍,有明顯的潰爛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