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一個穿中山裝的老者,身後跟著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
年輕人應該是老者的晚輩一類的,看我店裏空無一物,又有兩個小女生在這鬧成一團,而且錢小麗還一口一個渣男的罵我,就對老者說:“佟老,店裏空無一物,而且老板的人品也不行,一看就知道不靠譜,咱還是找別人吧。”
對我來說,我爸的住院費雖然夠了,但是家裏借了不少錢,這些都要還,而且後續還要賠償,西漢古墓裏的損失,所以我一門心思就想賺錢。
這兩萬塊錢的買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可舍不得讓飛了。
於是我就對陶桃說,你別說了。
陶桃很聽話,馬上不出聲了。
錢小麗還不依不饒,我就大吼一聲:“錢小麗,給小爺閉嘴!”
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我是病貓!
以前我從來沒對錢小麗這麽凶過,現在一聲怒吼,如當頭棒喝,把她給鎮住了,指著我的手立馬垂了下去,再也不敢罵我是渣男了。
擺平了兩個小丫頭,我就對那個佟老笑臉相迎:“老先生,晚輩李玄真,出身彭城李家,假如您老經常玩玉,應該會聽說過。”
佟老笑笑,說你真是彭城李家的人?
我說如假包換,而且我爸就我一個兒子,所以我現在是李家的獨苗。
佟老又問我,你會相玉?
我說老先生您真會開玩笑,相玉是我家祖傳的功夫之一,身為家裏的獨苗,我怎麽可能不會相玉呢。
佟老點點頭,說好,那就請李公子,幫鄙人相一次玉。
佟老身後的年輕人,還是對我不放心,搖著頭說,佟老,他這麽年輕,又沾花惹草,這種渣男怎麽能靜下心,去學玉器的鑒賞?
佟老嗬嗬一笑,說年輕人,這個你就膚淺了,難道你以為,渣男就不能有所成就?徐大師的奔馬圖,畫中馬雄駿矯健,有瘦骨銅聲之美,他個人卻喜新厭舊,對病妻不聞不問,使其在重病中孤獨死去;徐誌摩的再別康橋,節奏優美意境妙極,但是他見異思遷,婚後愛上了林大美人,鬧離婚不說,還逼著孕妻打胎;還有李敖,婚前拚命追求胡因夢,婚後卻因為胡因夢鬧肚子,來了一句美人便秘,與常人無異——按照現在的說法,他們都是渣男中的渣男,但是並不影響他們在文學藝術領域的成就,所以,別以人品論相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