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假如真有鬼物,你不去看他,他就無法控製你的心神,現在我還閉著眼,沒和鏡子裏的東西麵對麵,所以我感覺自己,暫時還是安全的。
而且我身上隻有護身玉,手頭沒有金勝古錢,想想蕭銀鳳那個破碎的羊脂玉彌勒,我真的不敢睜開眼睛。
鏡匣上的銅鏡,是可以按下去的。
猶豫一番,我最終還是閉著眼伸出手,把銅鏡按了下去,又在**摸了一條枕巾,蓋到了銅鏡上。
這樣我才敢睜開眼。
不是我膽小,而是古語有雲,鏡乃金水之精,古鏡如古劍,能辟邪忤惡,是陰邪的天敵,所以能藏在古鏡裏的東西,就像是敢去挑逗貓咪的老鼠。
無論她是妖是鬼,都不是好對付的。
不過想想還在精神病院的蕭銀鳳,我實在不甘心就這麽算了,畢竟鬼手擒生前,一直對我不錯,教了我不少東西,說他是我半個師父也毫不為過。
如今鬼手擒不在了,他唯一的女兒,我不能不管。
站起來檢查一下窗戶,發現窗戶並沒有關嚴,剛才我感覺到的陰風,估計就是透過窗縫,吹進來的夜風,或許並不是什麽陰風。
想到這裏,我先把窗戶關嚴實,又翻出一瓶半斤裝的白酒,咕咚咚喝下去壯膽,然後把一枚鍾馗鎮鬼錢,捏在左手手心,用右手再次掀起了銅鏡。
銅鏡上麵,此刻還蒙著枕巾。
我借著酒勁,一鼓作氣,抬手就揭開了枕巾。
珠光之下,銅鏡光可鑒人,並沒有什麽鬼物出現,我這才發現,鏡匣一側的香爐,裏麵的香燒完了。
看來燭光和香煙,缺一不可,不然銅鏡裏的東西就不會出現。
於是我重新在香爐裏,插上檀香點燃,等到香煙升騰,在室內繚繞之後,銅鏡裏麵果然有了變化。
我的臉在銅鏡裏,慢慢的消失了,映照在銅鏡裏的燭火,突然化作一輪圓月,圓月之下,悠忽出現一個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