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瞪,那人也鼓起眼睛瞪我。
他比我足足矮了半個頭,氣勢卻是不弱,凶神惡煞的說,你瞅啥?
按照慣例,這時候我要是接一句“瞅你咋的”,路邊的大爺大娘馬上就有場好戲看了。
可我此刻,哪有心思搭理他,低頭一拱手,隻說大哥我錯了,抬腿便從他身邊穿過去。
我眼眸匯聚,緊緊跟著前方不遠處的那道倩影。
走出不遠,耳畔卻傳來那人的不屑聲音——“慫貨!”。
我聽得心頭冷笑,腳下步伐如飛。
若換了讀書那會的我,便是天塌在眼前,也攔不住我提著拳頭和他好好理論理論,看看誰是真正的慫貨。
而如今,我早過了那個年少輕狂的歲數,也分得清孰輕孰重,笑一笑便過去了。
我遙遙尾隨在小月身後,始終與她保持著大約一百米的距離。
跟了一陣,發覺周圍的行人越發稀少了,好像到了醫院裏一處比較偏僻的小樓處。
一路七拐八拐,我到了白色小樓前,周圍卻不見小月的身影了。
怎麽辦,我這是跟丟了?
我皺著眉,在原地不死心的左右張望著。
忽然,鬼使神差的摸到了口袋裏一個硬硬的小物件。
拿出來一看,正是那瓶牛眼淚。
山羊胡老頭說過,這東西塗在眼睛上便能見百鬼……
那如果小月已經不是人了,我用這東西是不是也能看見她的蹤跡?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我擠出兩滴,抹在眼皮上。
陣陣腥臊氣撲鼻,可眼前的視野卻一下子清晰起來。
隻見夜幕下的醫院,四處彌漫著淡淡的黑氣,被黯淡的月光一照,顯得陰霾重重。
其中有一道尤為濃重的黑氣,正從我腳下不遠處,一路延伸到白色小樓中。
我眯著眼眸,牛眼淚既能見百鬼,那這些想必就是鬼物的陰氣了。
我循著它追下去,定然能找到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