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馬老太太把我叫到廳裏抬手摸著我的臉。
“沒想到啊,發丘這一脈從來都是雞鳴狗盜之輩,曆來沒出過什麽美男子,沒想到兩年過去了竟然走出了個你這麽個英俊的後生,好啊,好啊。”
“過了今天,你就滿十八了,老身也算玩成了對你阿爺的囑托。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我能做的就是扶你上馬。”
老太太說完,丟給我兩遝錢,然後也不管我怎麽想,指揮著馬家人把我趕出了門。
我沒拒絕,我知道老太太這是要讓我離了馬家自立門戶,兩年多的時間裏,老太太帶著我走南闖北,我多少能感覺到那些無時無刻都圍繞在我周圍的眼睛。
老太太能做到這一步,我已經別無他求。
於是,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收拾行李,在阿爺留給我的物件兒底下找到了一身灰色的道袍,阿爺曾經交代過我,那是我阿娘曾經留給我的東西,搬山道人一直都是穿道袍的。
我知道,穿不穿道袍,這全在我。
阿爺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怪罪我,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道袍穿在了身上。阿娘在我十五歲的時候就死了,沒活過四十歲,我得留個念想。
來送我的人不多。
我背著行囊走到大門口,轉過身來對著馬家的大院裏磕頭。兩年時間,再不是恩義也是恩義,我知道馬老太太看得到。
再然後,我坐了兩天的綠皮火車一路來到了關中。
本來我想選定南京和洛陽來著,但琢磨了一下,還是來到了陝西地界兒,畢竟做我們這一行大多對十朝古都有著莫名的念想。
我沒去西安,而是轉悠了一圈倒車去了下邽。
然後,我在下邽邊上最出名的古玩市場旁邊租了個店鋪,然後掛了個什麽牌子就算是開業了,連個字號也沒提,禮花都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