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父親,腰板筆直,手握一把大刀,那叫一個氣勢磅礴,哪還有半點重病的樣子?
走在前麵的兩個身影身形一頓,左邊的輕輕拉了拉斷掉的鐵鏈,而右邊的轉過身,盯著父親。
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從它身上散發出一股暴怒的情緒。
父親卻麵色平淡,轉身將手中那把大刀重重的插在身後的地上,抬頭看我,目光中滿是複雜的情感。
“嘩啦啦!”
又是一陣鐵鏈摩地的聲響,這次那兩條鐵鏈栓住了父親的手,然後拉著父親繼續往前走。
我心中一緊,就要去追,可父親卻是猛地衝我喊道:
“別過來,你記住,鬼劊斬首,刀不離身!”
“爸!”
我去追,可追不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離開我,那種無力的絕望讓我幾近崩潰。
最後,我回到父親留下的大刀前,跪了一夜,眼淚都哭幹了。
那晚之後,父親就再也沒回來過,我知道父親徹底離開我了。
隻留下我和我那傻娘,相依為命。
說起傻娘,我的心就又是一陣壓抑。
原本母親是鎮上有名的賢惠妻子,長的好看,做事利索,身段也好,但不知怎的,在我十六歲的時候突然就瘋了。
她看見我,就是一個勁的嘟囔說:“無罪沒事,有啥事媽給你扛著。”
每當聽見這話的時候,我都特別心酸,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娘的毛病治不好,就算拿錢也治不好。
父親走的第七天,我坐在門前望夫石一樣望著門前空地,等他回來。
可我等回來的卻不是父親,而是一個瘸子。
“三叔?”
我連忙站起身迎過去,三叔卻是擺擺手,示意我站住別動,然後上上下下的打量我,眉頭皺的很深,一雙深邃的眼睛裏有種別樣的光。
片刻,三叔道:“你身上的東西,還是沒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