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過了隧道,從陵園到了市區,夜色已然降臨,眼前的這個街道也開始活潑地**起來,白日熟悉的一切都好像變了樣,莊嚴肅穆的高樓轉眼嬌媚地沒入黑暗。
但是車子的方向並不是回家,而是警局。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入了辦案大廳。悲傷不知從何處急速翻湧沸騰起來,可是身邊的這個男人卻鬆開了她的手,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她的對麵。
“對不起,我還是有必要向你了解一些死者的信息,希望你能配合我。”他說的是死者,而並不是張清的稱呼,這讓景冬瞬間冷靜地坐了下來。
“你是以警察的身份嗎?”
“當然,現在警局。”
兩個人開始以另一種身份在認真做補充筆錄,燈光下閃著兩張沉重的臉,隻到簽字起身,再機械式的駕車回家,隻是這次換了左風開車,景冬坐在副駕駛上。
一路上依舊保持沉默,隻到進入房間時,屋內那LED燈光突然打破了黑暗,景冬這才有意識的回過神來。
雖說是春天,夜晚還有寒意。景冬縮了縮脖子癱坐在沙發上,但拒絕了左風遞過來的外套。
一個小時前的筆錄讓她不得不重新回憶了與張清的過往。不管在陵園拜祭的董也還是今日死雲的張清,都是景冬的好朋友,而兩個好友相繼自殺,時間都是3月12日植樹節。六年前董也的忌日也成了張清的自殺日,這不能不說是巧合得太有嫌疑。
景冬與張清是大學同學,而張清與董也是高中同學,至於三個人為什麽會成為共同的好朋友,那是六年前三個人都是室友,出租公寓裏的室友。當時大家都剛畢業找工作,多一個室友就能多分攤一份費用,所以一百二十平方的公寓硬是分隔成了六個小單間來住。
六年前的3月12日,對於左風來說並不容易忘記,因為那是他與景冬認識的第一天。可那個案子已經結案了,董也就是在那公寓的四樓跳下去的。她並沒有留下遺書,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自殺接近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