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道悄無聲息。天更黑了,整個小區徹底安靜。大部分的窗戶都瞎了,但有幾隻燈亮著,好像哭紅的眼睛。
景冬拖著沉重的步伐出現在花園小區的門口,她剛剛從一個人的車子上下來。白天她去了趟雜誌社,把這一季節的約稿交完,但並沒有續簽下一季度的專欄,她有點累了,想休息一陣子,麵對生活中的傷痛,正常人的處理方式往往是回避和妥協,她也不例外。主編梅心也算是她多年打交道的好友了,約著她出來喝一杯。
“對了,景冬,你跟你男朋友談了這麽多年了,也老大不小了,不如早點結婚呀,讓他養你得了。”梅心逗著她說話。
“不好意思,梅姐姐,我倒想問問你啊,你是多久沒談戀愛了呀?這個問題可是我一直想問的。”景冬把問題重新丟給她。
“那個,我多久沒談戀愛?不不不,姑娘,你好像是在問我的年齡。”梅心幽默的回答,一語雙關,讓景冬笑開了嘴角。
“ 結婚是人生選擇,並不是我的人生,再說吧。”其實這話是左風對她說的,並不是她的觀點。
“有誌氣的姑娘,走,咱們到夜店去放鬆放鬆。”
“好吧,你得負責替我排憂解難啊。”
這世道很有意思,你說讓人過夜的叫酒店,喝酒的卻叫夜店,就像這生活,都反了,亂了。
勁爆的DJ聲喧夾著人群,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撥動著神龍擺尾的舞姿,即使她們是選擇坐在酒吧的最角落邊上,也能到處聽到充斥著喝酒的碰撞和曖昧的挑逗,那些聒噪的、落寞的、興奮的、低沉的、無助的人都在此相會。
“梅姐姐,我們連對方說什麽都聽不到,你還把我拉到這裏來排憂解難呀?”景冬高聲俯在梅心的耳朵邊上說著。
梅心並不回答她的問題,直接一把拉過景冬進了離舞池中央還有一兩米的距離,然後用行動告訴她,不如跳舞來得痛苦。景冬無奈的笑笑,來之則安之,不由徹底發泄下自己也好。而酒吧的吧台前,一個男子正盯著她,手中不停的來回晃動著酒杯,但並沒有上前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