貫山屏離開時帶上了刑技科編寫的報告,走之前,深深看了一眼王久武,似乎是想叮囑幾句,但最後什麽也沒說。
別動組員感到一陣心煩意亂,某種不好的情緒掠過,長有毒針的尾巴刺了一下。試著轉移注意力,王久武就去確認陰闌煦的狀態,許是站累了,那人隨意地坐在地上,在屏幕照明外的黑暗中窩成了一團白色的影子。
男人走過去,在斜對麵也席地而坐。年輕人向後倚靠著書櫃,眼睛一眨不眨,青白的電子光在眸中投下一道光弧,沒有焦距的目光這次不知是落在何處。
“陰闌煦。”
被叫到名字的人睫毛顫了顫,算是回應。
“衛夏的事,你知道多少?”
聽到這個名字,那對淺色的瞳仁這才轉向王久武所在的位置,沒有血色的雙唇擠出一句,“怎麽?”
“排查。”沒有更多的解釋。
陰闌煦瞧出了王久武有些心緒不寧,這可真是少見,引得他也少見地挑眉。
他伸直了腿,動作很慢,坐得離依舊腰背挺直的男人近了些,那張蒼白的臉接著湊到別動組員跟前,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陰翳。對方下意識地身子後仰,這個反應似乎取悅到了他,又盯著王久武看了會兒,才語調輕快地開口:
“你可以直接問我,‘為什麽對衛夏那麽感興趣’。”
說話時年輕人並沒有看著男人的眼睛。視線落在王久武嘴唇之上,他等著聽接下來的話,上身微微前傾,茶色的頭發反射淺金的光澤,令這個人整個就像隻是一段模糊的光影。別動組員腦海中不合時宜地閃過陰闌煦將衛夏抵在牆上的場景。
當時的躁鬱情緒倏然如暗潮翻湧,王久武強壓下去,正色道:
“囡囡作證林安和衛夏爭吵過,如果不是要來密集書庫,我詢問完肖晴後,自然該接著上門拜訪這個男生。但現在,既然已經推遲,不如先掌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