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鋼與趙峻嶺正在值房中說話,洪喜的大腦袋探了進來。
“趙韶舞,找你半天了,今日怎麽躲在值房裏。”洪喜推門進來,這才發現華鋼也在,忙道:“華百戶也在啊。”
想起剛才的對話,華鋼有些尷尬。
反倒是趙峻嶺不動聲色地說:“華百戶今日來詢問案子的事情,我這正好有新茶,便請他試一試。”
“有新茶呀。”洪喜臉上的肉皺成一團,貪婪地笑了。
趙峻嶺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洪喜也不客氣,拉了把椅子坐在了下首。
趙峻嶺又取了一隻茶盞,將壺中剩下的茶湯,盡數倒去,調笑道:“洪司樂可真是員副將,這第一開,茶味過濃,第二開才是真正的龍井本味。”
華鋼抬眼看了看趙峻嶺,覺得這句話有言外之意。
趙峻嶺不再說話,他熟練地提起小炭爐上的水壺,隨手一傾,滾燙的雪水像一條白練落入茶壺中,原本七零八落的茶葉立刻就活了,盤旋飛舞起來。
片刻之間,三杯清冽的茶湯安放在各人麵前。
洪喜端起茶盞,先是眯起眼睛聞了一聞,再將茶湯慢慢地送進嘴裏。
靜默良久,洪喜讚歎道:“果然是好茶,清冽甘甜。”
華鋼端起茶盞,將茶湯也喝了,隻覺得沒有上一開那麽濃烈,少了些苦澀。
趙峻嶺放下茶盞,“華百戶,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可不要耽擱了你的公務。”
華鋼轉頭看看洪喜,“沒什麽要問的了,既然兩位有事要談,那我先告辭了。”
趙峻嶺也沒挽留,和洪喜兩人將華鋼送出門後,便將門關上了。
小廝一直候在門口,準備將他送出去。
華鋼卻沒急著走,拉著小廝問趙峻嶺案發那晚的行蹤,小廝也不隱瞞,說法也和集賢樓眾人一致,那晚他跟著趙峻嶺酉時到的酒樓,差不多戌時離開,期間他自己躲在一樓的角落裏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