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百戶,你說什麽?”華鋼伸手抓住張仁問道。
張仁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正色道:“華百戶,我們幾個弟兄找到了玄字一號房的房客。”
“一號房?”
張仁點點頭,“那人是個遼東的行商,發現你父親屍體的時候他已經結賬離開了。”
“有什麽就快說。”駝叔冷冷道。
張仁看了駝叔一眼,繼續道:“我們一直以為他繼續往南去了,沒想到前幾天有幾個弟兄在北門橋市上遇見他了。”
“北門橋市是賣雞鵝的菜市,一個賣參茸的確實挺惹眼的。”華鋼摸了摸臉上的細疤。
“是啊,也是湊巧,上去一問果然就是此人。”張仁頓了頓,繼續道:“他在離開客店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高個子從你父親的房間裏出來。”
華鋼與駝叔對望了一眼,眼中都有欣喜之色。
“他還提供了什麽證詞?”華鋼急切地問。
張仁掃了二人一眼:“高個子非常慌張,手裏還拿著一本冊子。”
“冊子?”華鋼呆滯地望著虛空,房間裏的時光仿佛凝固了一般。
半晌,華鋼抬起頭對駝叔道,“駝叔,我去去就回。”
曹國公李景隆自從被燕王大敗隻帶著殘兵逃回京師,雖未被皇帝治罪,爵位官職一如既往,但朝廷上下都明白,這隻是皇帝的仁德,實際上他已經被棄置了。
李景隆倒也落得清閑,每日裏照常去都督府應卯,上上下下溜一圈,翻翻公文,差不多午時一到就打馬回家。
這日,他一襲青色道袍跨著黃驃馬,身後跟著幾個隨從,踢踢踏踏地晃出了千步廊。
剛出千步廊就發現前頭攔了一圈拒馬,李景隆急忙勒住韁繩,黃驃馬吸溜溜一聲停了下來,幾個隨從急忙跑上前去看個究竟。
突然,呼啦啦從兩邊的小巷裏湧出一堆錦衣衛的校尉,把整個街道圍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