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兄,一個人在亭子裏發什麽呆呢?”
華鋼聞到一股濃濃的酒氣,就知道一定是韓道來了。
韓道歪戴著方巾,身上鬆鬆垮垮地掛了一件大氅,手裏提著一把酒壺搖搖晃晃地站在他的身後。
華鋼微微一愁眉:“韓兄,你大清早的就醉酒,不厭倦麽?”
韓道斜眼看了看華鋼,幽幽道:“你老這麽喜歡追根問底,不厭倦麽?”
華鋼舔了舔嘴唇,沒說話。
“我知道你心緒不寧。”韓道賤兮兮地笑起來。
華鋼瞪了他一眼:“我哪有。”
韓道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道:“還說沒有,明明是見人家出雙入對心裏不是滋味。”
華鋼沒理會他,沒頭沒腦地問:“韓兄,你說人為何會想見另一個人?”
韓道轉頭端詳了一下華鋼:“這事你真問對人了,風月之事,我可是最為了得。”
華鋼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聖人都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無妨,無妨。”韓道用胳膊肘捅了捅華鋼笑道。
華鋼扶住額頭,從牙縫裏道:“我的意思是,老四為何要赴約呢。”
“你說這個。”韓道幹笑了幾聲。
“你啊看似聰明,實則糊塗。”韓道搖了搖頭道:“知道驛站裏有秘道的隻有那麽幾個,李老四收到那張字條應該是知道誰要見他,那就去見羅。”
華鋼沉吟了片刻道:“你這麽說也有些道理,若胡蓮兒是凶犯,她隻需直接跟李老四約定就行,何必多此一舉留下字條。”
韓道咕嚕喝了一口,想了想說:“是有點奇怪。”
“留字條的話,除非是不相識或者是不能當麵說話。”韓道突然睜大眼睛,轉向華鋼壓低了聲音說,“那幾日李嫣是不是正跟李老四鬧別扭。”
華鋼沒說話,走到亭子的欄杆前。
“那把短刀,刻得可是‘李’字,這刀的主人是李嫣。”韓道像是發現了寶藏似得,兩眼放光地走到華鋼身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