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府的後園很大,大得恰好配得起整個宅子的豪華宏偉,南宮七沿著花徑慢慢地走,饒有興趣欣賞著兩旁的鮮花,此時正值初夏,一蓬蓬花卉爭奇鬥妍,煞是好看。這條花徑很長很長,怕有二三十丈,花徑盡頭,一個人背朝外正在忙碌,似乎是在給花培土。
公子你來了?過來坐罷,這邊有個藤椅。那個人頭也不回地說。
你的耳力不錯。南宮七說。他對自己的輕功很自信,所以小小地吃了一驚。
那人笑了。不是耳力,是鼻功,風很早就把你袖子上的酒味送給我聞了。
閣下如何稱呼?南宮七畢恭畢敬行了一禮。
那人站起來擺了擺手。別價,我受不起你這麽大的禮,有緣人碰到一起盡可以做朋友,這些平俗的勞什子盡可免了。你就叫我老四罷,你呢?
你就叫我老七罷,讓我也當一回老字號。南宮七笑道,毫不拘束一屁股坐到藤椅上,藤椅是個搖椅,他不由自主來來回回搖著,感覺很舒服。
你為什麽會來這裏?老四問。
來這裏還需要理由麽?南宮七嗬嗬一笑,如果一定要理由,那麽就和外麵那些人一樣。
其實沒有人的理由是相同的,隻是他們以為相同而已。老四說,就像沒有人真正與眾不同,隻是他們以為自己獨一無二而已。
很有道理,老四,能不能給我講講你家老爺和小姐?
你想知道他們的什麽?老四回過頭來望著南宮七,憨厚地笑著。
你家老爺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家小姐呢?
老爺是個好人,也是個厚道人,小姐也是。老四想了想,答道。
好簡單的答案!南宮七大笑道。
能讓我這麽肯定說出這個答案的,並不那麽簡單。老四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嘴也沒有停。有些人是好人,但不厚道,有些人壓根連好人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