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位上的遺像是一張陶雅在春遊時拍的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座座翠綠的山巒,陶雅散開著頭發,看樣子笑得很開心。
守夜從昨晚就開始進行,待到顧詩茵趕到時已經基本結束了。不過,一大早依然忙得不可開交,前來吊唁的賓客同樣很多。吳若雪和陸佳朋不停地對客人們鞠躬行禮,他們倆的眼圈都布滿了血絲,估計昨晚一宿沒合眼。
顧詩茵看著吳若雪拖著瘦弱的身軀站在門前,好像一陣風都能把給她吹倒。她暫時沒有過去打過招呼,而是躲在一旁觀察著來往賓客的動向。賓客們閑談的內容無非是感歎世事難料,還有的人在替吳若雪感到惋惜。有些和陶雅一起工作的同事還說自己之前是多麽受陶雅的照顧,甚至有的人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
陶誠和他妻子此時正陪在吳若雪和陸佳朋身邊,安慰著他們。“若雪,以後的日子可能會很難,但你一定要挺住。有什麽事你一定要跟舅舅和舅媽說,我們會幫忙的。”陶誠說。
陶誠妻子握著吳若雪的手,也在說一些鼓勵她的話。一旁的陸佳朋同樣以發誓的口吻對他們說今後一定不會讓未婚妻受一點委屈,估計這些話他當著外人的麵已經說了不下幾十遍了。
終於等到吊唁者們少了一些,陸佳朋給吳若雪搬了把椅子。吳若雪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地低著頭,看來她的身心都已經疲憊到了極點。
顧詩茵輕輕歎了口氣,還是走了過去。陸佳朋看到她時便是一愣,輕輕拍了拍吳若雪的肩膀,跟她耳語了幾句,好像是在告知有警察過來了。
吳若雪慢慢抬起頭,硬撐著站了起來:“不好意思,詩茵。打擾你工作了。”
顧詩茵示意讓她坐下去,搖了搖頭。“你放心吧,我今天是以朋友的身份前來的,跟工作沒有關係。”她俯下身,“這些天怎麽樣了?有沒有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