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頭的家族算下來已經是四代在找這件長生青銅鼓了,聽他娓娓道來,其實我也感同身受,覺得有些淒涼。
雖然平日裏我不待見他,但他畢竟也算是朋友,於是便開口相勸,無非是讓他想開一些,別再為了一些鏡中花、水中月,蹉跎了大好的歲月。
可大背頭這孫子不領情,說是到他這兒已經堅持了四代,如果在他這一代斷了,對不起祖宗。
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不便再說什麽,最後大背頭竟反過來勸我,讓我別為他擔心,又說是難得來趟深圳,想多住幾天,也去看看我家閨女。
說話的當口他還拍了拍胸脯,說是準備了一份厚禮,可等我再問他是什麽東西,他就神神秘秘的,隻講見麵再拿出來,保證我家小寶喜歡。
我們兩個正聊著,電話鈴聲就響了,我手機來電聲音設的是趙鵬的北國之春,低沉的“悠悠白樺,青青碧空,微微南來風”響起,我的眼睛向下麵瞄去,便看到了倪陰陽的號碼在我手機屏幕上不停閃爍。
我跟倪陰陽從小一起長大,實在是太熟了,所以他的手機我甚至沒有存。當然,他的號碼我隨口就背得出來,也沒有必要去存。
大背頭這家夥,真是屬狗皮膏藥的,等我跟大背頭說下午要去見個朋友,他的賴皮勁兒就又上來了,哭著喊著要跟我一起去,我聽他剛才說的可憐,心頭一軟便答應下來。
可哪成想,就這麽一答應,卻生出另外一番事故。
我和倪陰陽見麵是約在他家裏,倪陰陽原來住在一個老舊的小區,後來搬了家住進了新房,那是一個叫銀湖南山的小區,剛入夥沒多久的新房,算是那片區的豪宅。
我帶著大背頭過去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我帶了個人,所以我按完門鈴,他打開門看到我身後站著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先是一愣,然後倒也沒問,便直接讓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