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之後,白露潭很難為情地告訴我,說不行,她請神失敗了,問不到。
我見她神情憔悴,精神萎靡,似乎耗費了很大的精力,便問她怎麽了?
她搖頭不答,顯得十分內疚。顯然她是因為做法沒成功,不肯罷休,又反複地嚐試了好幾次,結果導致自己的精神損耗過度,才會如此。我拍拍她的肩膀,沒有再說什麽。王小加走過來,緊緊抱住白露潭,豆大的眼淚滴落下來,說謝謝你,小白,謝謝你……
白露潭能夠理解王小加心中的憤怒和悲傷,還有所有隊員的同仇敵愾,知道自己如果能請神成功,我們就能夠知曉凶手是什麽樣的,而且也能夠站在製高點上對付他們。所以她才會這樣耗盡心力地作法。
任何一門術法,都不是萬能的,總會有一些破綻。
我召集大家過來,問他們有沒有辦法消除王小加身體裏的這死亡印記。大家都搖頭,表示這實在不可能。秦振告訴我,或許有一種方法可以,那就是將王小加放入那名山古刹,或者洞天福地的道觀中,由那些常年誦詠的佛經道言來熏陶,用浩然正氣,將這股黑氣給消磨殆盡——這需要時間,或者數日,或者數年,做不得準。
立竿見影的方法也不是沒有,相傳魯東嶗山道門中有一小術,名曰“隱身術”,這玩意兒並非能夠隱身,而是收斂身形,將自己所有的氣息給收斂殆盡,如同草木一般——諸如此類的法術,也可以。
不過我們並不擅長這些,而且在這荒郊野裏,也使不得那水磨功夫,十分頭疼。
王小加若能夠融於這天地,或許可以,然而卻行動不了。
對於接下來的打算,大家各有看法。稍微穩妥的比如秦振和朱晨晨,他們比較傾向於立馬回頭,找到尹教官,然後通報消息,回返百花嶺基地;而帶著僥幸心思的則有滕曉和白露潭,他們則認為這隻是一次偶然事件,未必我們會有這麽差勁的運氣,不如直走,到馬吉坡,與尹教官會合,再作打算;而王小加則是一臉的陰沉,默默看著地上的頭顱,不說話。看來她的想法,是想要給這些學員們,報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