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洪荒而恐怖的氣息,從這牛頭的鼻孔裏噴薄出來。
從這古怪的人麵牛頭魁梧如山的體型,以及那股威猛如若天神一般的狂躁氣勢,我就已然肯定這位爺,正是我們前些天在登仙嶺上,利用那紫薇融陽炎火陣勾動地火的威力,將乾坤蟲環炸斷,割裂頭顱的那位老兄。
當我們還在懸崖間的地穴石府中的時候,白露潭就曾向我傳達這麽一個消息,說這位大拿正在尋找我們的蹤跡,誓要報得此仇。當時我並沒有很在意,隻以為我們不出那洞府,自有法陣隱匿氣息;而等到我的震鏡將其力量完全煉化,沒有了印記,到時候人海茫茫,陰陽兩隔,此君也未必能夠找到我們,或許天長日久,也就忘記了這仇怨。
然而後來的事情,根本就不在我們的控製範圍之內。被邪靈教糾集各路人馬追殺,我哪裏還有等待人妻鏡靈將這股力量完全煉化的時間?一路上都是在搏命,見招拆招,頻頻地使用震鏡,將一個又一個成名已久的大人物,全部陰倒在了我的手中。緊要關頭,能多活一分鍾,哪裏還會管這虛無縹緲的仇怨。
隻是我遠遠低估了這位大拿睚眥必報、仇不過夜的德性,沒人想到它一直未曾離去,竟然在即將勝利的這時刻,再次降臨到了我們的頭頂。
此刻的我們,不但沒有那能夠勾動地火的紫薇融陽炎火陣,而且除了後麵趕來救援的人員,幾乎個個帶傷。至於我,倘若不是肥蟲子在體內撐著,我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比那個沉睡好幾年的睡美人加藤亞也,好不了多少。
一方是氣勢洶洶、誓要報仇雪恨的神秘大佬,一方是傷痕累累、幾近崩潰的殘兵敗將。形勢已經到了這地步,讓我們怎麽逃命?
我的心中忍不住地絕望了,望著那尊魔神一般降臨的軀體,嘴巴發苦,有一種自殺的衝動。